王维家:您最初是研究古典文学的,是辽金文学研究领域的专家,之后进入古代文论研究领域,提出了一系列别开生面的文艺理论概念或范畴;随后又由古代文论进入美学研究领域,现在又集中研究艺术美学,您的研究领域不时在转换,在每一个领域都能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。是什么力量在推动您不断地进行学科与研究领域的转型?
澳门皇冠体育:你提到的这个问题也是我在不断进行反思的问题,为什么这样说呢?这些年学科领域有一些变化,这其中既有自己学术兴趣的原因,更多的还是我们学校、学科建设的需要,有的时候甚至也不是那么自觉的。在辽宁师范大学工作期间,当时的辽师大文艺理论学科实力很强,有一批文艺理论功底扎实的老先生,像冉欲达教授、曲本陆教授、叶纪彬教授等。他们又都是党员,政治头脑特别清楚,政治方向很坚定,理论水平又很高,我对他们很敬仰。1990年,由于文艺理论这个专业需要年轻的导师,他们征求我的意见,问我愿不愿意到文学理论教研室,我欣然愿往。实际上,从研究生毕业我就感到理论的重要性,攻读硕士期间,有几个理论家如张松如教授,也就是著名诗人、学者公木先生,和其他几位老师在理论上都有独特的建树,师从名师对我后来走上学术理论之路有很大的影响。
我开始写研究文章得是从参加严羽学术研讨会开始的。严羽在古代文论方面的成就比较突出,一些文艺理论家组织了第一次严羽学术研讨会,我那时还是助教,被邀请参加会议,我很认真的从佛教和美学的角度来研究严羽的诗论,此后引起了我对学术理论研究的兴趣。若干年之内阅读了很多德国古典哲学方面的著作,包括《小逻辑》、《精神现象学》、《判断力批判》等等,这些书对自己的思维提高受益匪浅。到了文艺理论教研室后,我有很强的责任感,因为教研室里的老师都是老先生,我去了很明显是要安排我接班的。1992年我讲师满5年,以120篇论文的成果破格评上副教授,开始担任硕士生导师,正式招收硕士生,其实早在1990年我就已经开始指导研究生,招生方向一直到现在还是古代文论与美学。古代文论与美学,这个方向是我去了文艺理论教研室后才开设的。担任研究生导师以后,我比较注重从西方的视角来看待中国古代文论与美学,因为那时中国的理论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国内学术界对方法论高度重视,形成了一波接一波的方法论热,也召开了很多的学术会议。我们那时比较年轻,对域外的理论尤其是哲学的、心理学的、文化学的理论方法非常关注,并且自觉或不自觉的用它们来解决一些理论问题。工作几年后我评上了教授,担任了系主任,但还是一门心思想去读书,我所谓的读书,完全没有名和利的考虑,就是想通过读书回归传统的国学研究的方法。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报考一名传统文论底蕴深厚的老先生,经过努力,终于考进了复旦大学顾易生先生的门下。顾易生先生和王运熙先生是当代中国文学批评史方面的泰斗,撰写有三卷本的《中国文学批评史》,后来扩展到七卷本的《中国文学批评通史》。我当时没有别的想法,就是想学一点国学的东西、学一点传统的东西,就这样考到了复旦大学。